帐外的萧修湛与随从,恰好也看到那只从夜空掠过的雄鹰,两人心头一凛,连忙疾步返回军帐。
军帐内,那张来自西洲国的纸条正悄无声息地躺在地面上,帐内空无一人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随从四下张望了一番,长舒一口气:“殿下请放心,看来并没有人发现!”
萧修湛却并未放松警惕,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掉落在地的纸条,忽然发现纸上沾染到一抹猩红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。
这张纸条被人碰过!
萧修湛眼中杀机顿现,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利剑,在军帐内四处搜寻。
终于,在一张矮桌底下,他发现了瑟瑟发抖、面色苍白的顾亦庭。
顾亦庭被烫伤的嘴唇还在渗着血,对上萧修湛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,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跪倒在地,拼命地磕头求饶:“殿下饶命!殿下饶命啊!我对天发誓,今夜所见之事,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!求殿下开恩,饶了我吧!”
萧修湛闻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,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顾公子,你与太子殿下可是表兄弟,本皇子信谁也不会信你!更何况,只有死人的嘴,才是最严的!”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利剑已毫不留情地刺进顾亦庭的胸膛里。
顾亦庭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还来不及开口说话,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,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那惊恐万分的表情。
萧修湛神色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吩咐随从:“找些积雪将他裹起来,带着一起上路。等到了匪巢,便将他扔在那里,对外宣称他是被匪徒杀死的!”
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,“剿匪嘛,死个人,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“是,殿下!属下明白!”随从领命。
此时,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的顾御史正准备就寝。
一阵突如其来的、难以喻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,令他瞬间面色苍白,呼吸急促。
这猝不及防的痛楚,仿佛冥冥之中的某种警示,让他顿感惶恐不安。
他隐约觉得,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。
——
新年伊始,姜姝宁一早便穿上崭新的锦缎衣裳,满心喜悦地准备前往父母的院落,向他们拜年问安。
不料,刚踏入院中,一道身影如扑面而来。
那人满脸狰狞,不由分说便扬起手,朝她劈头盖脸地撒下一把白色的纸张。
姜姝宁定睛一看,竟是冥币!
此时,姜丞相与姜夫人自内院走出,恰好撞见这一幕,顿时惊得失声尖叫:“弟妹,你这是做什么?!”
凌芜连忙挡在姜姝宁身前,怒视着那撒冥币的姜二夫人:“大过年的,姜二夫人怎能对我们大小姐做出如此晦气之事?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?!”
姜二夫人仰天哈哈大笑,神色癫狂:“我的天赐死得那样惨,这个贱人怎还有脸过年?天赐是你害死的,你怎么不去地府陪他?!”
姜姝宁冷声道:“二婶,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信?二哥的死与我无关!我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!”
“不是你亲手所为,他也是因你而死!”姜二夫人目眦欲裂,不依不饶,“若不是你平日里总看天赐不顺眼,那四皇子怎会为了讨好你,雇凶杀害我的孩儿?!”
姜姝宁冷笑一声,目光如刀般直刺对方:“既然二婶认定是四皇子雇人杀了二哥,那为何不去当面责问他?或者直接上奏陛下,求陛下为您主持公道?二婶可是不敢,还是根本拿不出证据?亦或是两者皆是?除了对我空口无凭地泼脏水,二婶还能有何本事?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