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第一时间掀起帷幔、伸出手
月光洒落,少女抱腿蜷在榻里,薄薄的里衣湿透了,贴在腰身上,线条软而瘦,小腿并着,肩膀细细的,在月下发颤。
裴璟瞧着,眼底没有波澜,心口却泛起一点隐秘的潮意。
自这笨狐狸被接回东院之后,她就一直这样。
白日窝在屋里,见人便低头避让,话也少了许多。
比以前还老实。
裴璟知道这蠢狐狸怕,不逼她。
——她只愿靠近他,他也就遂了她的愿,惯着她。
吃饭时黏着他,白日无论去哪都要跟在他身边,倒比之前再东院时更黏人。
她是在依恋?不见得。
是在寻求庇护。
只不过,这庇护的对象——偏偏是从商厌的怀里逃到他怀里。
这一点,他向来清楚。
她信他,因为她没得选。
但她怕的、梦里的、喊着“别”的,却不是他。
裴璟眼睫轻垂。
他没立刻出声,也没立刻抱她,只静静坐起,抬手覆在又尔背后。
掌心落下那一刻,他听见少女轻吸了口气。
“……又做噩梦了?”裴璟声音低缓,“还是他?”
又尔不说话,蜷得更紧了些,身子颤得厉害。
她怕他说这个。
“是梦。”裴璟道,“不是真的。”
“你已经回来了,没人再敢碰你了。”
没什么变化。
裴璟看着她仍在发抖,心里那点被牵起的火一点点烧开来。
不是心疼——或者说,不只心疼,还有嫉妒。
明明抱着她,每天哄慰这只蠢狐狸的人是自己,她梦里却还是念着、记得另一个人。
她不是愿意的,他知道。
可她的身体记得。
那种记得,才最令人妒火中烧。
这点想法就像一根钝钝的刺,扎在裴璟心里。
他本该把她整个人抱过来,把那点“残留”的痕迹抹干净
他什么都没做,只安静坐着
最多伸手,安抚下又尔发颤的身子。
他该任她发抖、哭泣。
青年指尖轻轻划过又尔的脊骨,慢慢往下,语气还是那样轻:
“尔尔。”
“醒醒,看清楚是谁在你身边?嗯?”
又尔眨了眨眼,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,眼角挂着泪,却像被惊到似地僵住了。
裴璟不去擦她的泪,只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背,哄小孩那样温柔:“别怕,哥哥在。”
掌心下的少女骨架太轻了,瘦得可怜。
她身上的薄衣湿了不少,梦里挣扎过的痕迹一清二楚,连贴在腿根的那片湿意也透出了黏腻的味道,令人难堪的淫靡。
不抱她,轻抚着,留着一指距离,不远不近。
故意的。
裴璟从来不缺耐性。
他在等她自己靠过来。
——她应该知道,什么才是安全的地方。
——果然,又尔动了。
她先是轻轻地,试探着往裴璟那边靠了靠,头发蹭在他袖口上,湿湿的。
然后,缓慢地抬起脸,睫毛挂着泪,红着眼看他,似乎是鼓了极大勇气。
下一刻,她忽而伸手,抱住了他。
动作带着点试探,更多的是急切。
又尔整个人贴上来时还在发抖,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,小脸贴着他胸前。
她怕,却不肯推开他。
双腿也慢慢抬了起来,本能一样,缓缓缠上了青年劲瘦的腰身。
温热的膝弯缓缓收紧,那一下,早已湿透的布料也贴在青年腹前,或许又尔自己都没察觉到,腿根处那团湿润已然印了裴璟一身。
小狐狸红着脸,睫毛轻颤。
像是全然羞愧,又全然依赖。
过了好一会儿,少女的声音才在裴璟怀里闷闷地响起。
“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又尔低声喊,怯生生地,一下比一下轻。
“我……我是可以抱你的吧?”
裴璟低头,眸中慢慢染上一层潮湿又阴暗的柔色。
“当然。”
“哥哥……什么时候不让尔尔抱过?”